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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7 章 第二百一十七节课(1 / 1)

157766400秒。

2629440分钟。

43824小时。

1826日。

60个月。

5年的筹谋,足够改变一本“书”后续剧情的发展吗?

“太宰叔叔在看什么书呀?”斜背着系绳小水壶的幼童,垫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辨识着鸢瞳青年拿在手上已许久没有翻动过的书,“完全自……什么、什么——本?”

“叫‘哥哥’,”太宰治吹去被轻风塞入书页间的春樱花瓣,阖书垂眸,一本正经地为身边的幼童解惑道,“这本书名叫《完全自救手册》,是教人如何自救的。”

“可叔叔你书封这个‘救’字,为什么和院长老师教的那个、那个救援电话的‘救’字……”幼童狐疑歪头道,“不一样呢?”

“叫‘哥哥’,”太宰伸手揉乱了幼童的发型,笑容亲切得像个拐卖小孩儿的惯犯,“那肯定是你的院长老师教错咯~”

“你胡说!”一个年纪稍大的小男孩儿,从远处跑来,展开双臂护在幼童的身前,怒视着收回手的太宰,哇哇叫嚷道,“林太郎院长才不会教错呢!”

“嗐~太宰君,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轻易在孩子们面前掏出这本书来看呐!”被小男孩儿称作“林太郎院长”的森鸥外,胸前挂着相机,两肩各背着一只动物样式的毛绒小包,手上牵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裙装幼|女,神情和悦地走了过来,四下张望道,“怎么不见小桃?我带了相机,还计划给你俩拍些毕业照留念呢。”

当初港口Mafia获得异能开业许可证的转年,森就以“拓展人脉”为由,要求太宰前往东京,参加米花大学的入学考,而对方也不负他所望,一举考进了经济学部,与诸多政商界大拿的后代成了同学,也跟同期考入经营学部的淡野桃变为了校友。

而今天,正是这两小出席毕业典礼的日子。

“我让小银送桃桃去花店拿预订的胸花了,近年梨花落得早,花材不易配齐……”这话题沉重,于眼下谈及难免扫兴,太宰不愿多提,遂视线下移,与森身旁金发幼|女死水一潭的蓝眸相接,忍笑寒暄道,“贵安呐~‘谭雅部长’,您今日的穿搭也很可爱呢噗!”

太宰“印象中”的四年前,约是在自己刚被“书”认定为“管理者”那会儿,他从前任管理者留下的私有代码库中,找到了一份标注为「谭雅·提古雷查夫」的拷贝字段。

出于好奇,太宰运行了这串备份代码。

结果当晚中原中也就带来了“阿呆鸟”的汇报,称下午森携爱丽丝逛完街,他们三人驾车返程的路上,不慎撞伤了一个调查不到任何身份情报的金发幼|女。

对方穿着不知隶属哪一国度的军|装,随身物品也很是稀奇古怪,只有一枚“阿呆鸟”猜测可能是胸前挂饰的宝珠,一杆比起弹|匣内刻纹华丽的数发子|弹而显得低调古朴许多的长|枪,以及一张出发地和目的地均“查无此站”的列车车票。

但令“阿呆鸟”在送完人后,又忙不迭跑回本部上报该意外状况的真实原因却是——

港口Mafia曾经的Boss、如今的首领顾问兼孤儿院院长“森林太郎”,居然认识那个可疑的幼|女,而被森老大唤作“谭雅·提古雷查夫”的对方,亦准确无误地说出了爱丽丝小姐的名字……

这不仅让因自身车技了得而怀疑幼|女系故意碰瓷的“阿呆鸟”直觉怪异,也使知晓谭雅之名却不知对方相貌的太宰,心生诸多疑虑,拿不准森是否也被卷入了这场针对“书”的——

管理权争夺战。

于是,为探查森的底细,太宰便以帮助谭雅解决户籍为条件,把看起来像个武斗派的幼|女,从对方运营的孤儿院里哄骗了出来,而后交给“黑蜥蜴”的百人长广津柳浪,带身边严加看管、仔细使唤。

而彼时,里世界正值白兰·杰索统御的密鲁菲奥雷家族势头强劲,彭格列及其盟友受创严重,港口Mafia应运乘时,左右逢源,一方面在匣武器的研发供给上与前者加深合作,互通有无,并凭此渗入军正攵界,成为官|方涉足该领域的“买办”,使组织在暴对法推广实施的浪潮中,争取到了相对安全的运营环境。

另一方面港口Mafia则暗中对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加百罗涅”施以援手,好得其Boss迪诺的引荐,跟盘踞东京一带由彭格列干部云雀恭弥主事的风纪财团达成“交易”——彭格列及其关联方不可置喙、干预港口Mafia在关东地区拓张地盘的战略行动,与之对应的……

港口Mafia也不会“主动”向白兰透露并盛町地下有彭格列秘密基地的消息。

然而饶是如此,太宰仍不敢懈怠分毫,担心除了非敌非友的“天人五衰”、诡计多端的“死屋之鼠”、伺机而动的“Mimic”、步步为营的“组合”、静观其变的“钟塔侍从”、初露锋芒的“七号机关”之外……

这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危机四伏的水面下,还存在其他对“书”具现化能力怀有觊觎之心的敌手。

见太宰连日“折腾”尚且年幼的谭雅,似是在等什么,森鸥外揣摩一二,便猜到了此事的“症结”兴许是在自己对这意外出现的幼|女,异常熟稔热切的态度上,于是在他主动邀约太宰,推心置腹地同对方聊了一段离奇似梦的穿越往事后——

谭雅为保命而数度提交至太宰桌案上的调岗申请,才被视力总算恢复正常的对方许可,调离了惯爱用枪林弹雨来劝人今朝及时行乐的武斗部门“黑蜥蜴”,在偏后勤支持的人事部门里,获得了暂无性命之忧的安稳社畜生活。

“恭喜毕业——”谭雅张了张嘴,听着恶劣程度不亚于存在X的魔鬼上司笑得愈发猖狂,那些卡在“她”嗓子眼儿的奉承话,愣是被身着轻飘飘可爱小红裙的羞臊,给压缩简化成了一声不满多于尊敬的“Boss”。

“哈哈~谢了,啊对了森先生,您先带着小鬼们前往礼堂吧,我等桃桃她们来了再一起过去,”太宰抬手为森指了个方向,说明道,“跟着指示牌走,你们就能找到礼堂的所在,或者在路上随便问个佩有引导袖标的学生,对方会送你们到达典礼现场的。”

“而我们的优秀‘在校生’中原中也同学,”太宰扬眉得意道,“此刻正在礼堂后台,背他欢送毕业‘学长’的发言稿呢!”

是了——

中原在森和太宰的双重激将下,利用闲暇时间跟着理工科博士伊诺千缇苦学一年,晚太宰一届,也考进了森口中“人才济济”的米花大学,主修物理学专业,并凭借在校期间的优异表现,多篇他与伊诺千缇联合署名的重力学论文,提前获得了保送东都大学工学院进一步深造的资格。

“嘿哟,啧啧啧……”森摇头不认同道,“被中也君反超的你,还好意思在人家跟前自称‘学长’啊?”

“欸~森先生!您这套或许对中也是百试不爽,对我——”太宰抬臂竖起右手食指在胸前摇了摇,他狐狸般地眯起眼,狡黠对上森算计满满的酒红色眸子,哼笑道,“可是丁点用处都没有哦~”

“好好好,”森松开谭雅,双手上举做投降状,耸肩感慨道,“是我草率了,忘记你俩就学的初衷本就不同。”

一个是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哄来开拓交际圈的;另一个则是在他寥寥数语的点拨下,主动破圈来提升自身的。

因此就结果而言,无论是太宰,还是中原,两人均未辜负森的期许。

“典礼结束后,”森垂下手,状似无意地探问道,“要去参加班级聚会?”

“要,但不是今天,我们班另选了其他日子聚……呃嗯?”太宰话说一半,忽地回过味来,即时收了声,他凝神看向挖坑静候自己跳进去的森鸥外,假装气恼地瘪嘴道,“不要总想着翘班把工作丢给我处理啊,森先生!今晚我跟织田作他们约了酒,一会儿完事后,您自己回本部上班去,我就不奉陪了。”

原属港口Mafia的预知系异能力者“织田作之助”——作为潜入搜查官坂口安吾大难不死回归异特科进行检讨、啊不,是“述职”时的一大“功勋”,得到了其直属上司种田山头火的青睐。

织田协助在那场游轮密谈闹剧中叫嚷着“志在千里”的坂口,出了两年将功补过的海外任务后,他通过了异特科的审查。

后又经坂口多方奔走,织田洗白了身份,最终被种田包装成“新职员”,以“讨人情”为由,送进同样拥有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武装侦探社里,去当异特科派驻该会社的监管员了。

“到底是谁把工作丢给谁呀,Boss君?”森笑眼弯弯地提醒他的工作搭子道,“一人排半个月的班——这法子本就是应对太宰首领您没时间边在本部工作边去学校听课问题的权宜之计,可您今天都从学部毕业了,也不打算继续进修,怎能还来占用在下这等退休人员的宝贵时间呢?”

“四十岁生日刚过没俩月的您,目下正值壮年,退哪门子休呢?”太宰为自己半个月的休假积极争取道,“身为首领顾问,替我排忧解难不正是森先生您的职责所在么。”

“能够无所顾忌地对太宰君的胡闹说‘不’,才是我这个‘首领顾问’区别于其他‘组织顾问’的关键罢,”森见太宰苦兮兮地皱眉噘起了嘴,他叹了口气,心软放人道,“嗐!行了,代我向织田君和安吾君问好,晚上别贪杯,明早还有会议需要你出席。”

那就让这“双头领”的决策模式在港口Mafia里再维持一段时日罢。

森扬起唇角,笑容中多了一丝真实的欣悦。

“嘿~”太宰见森不再试探,也舒眉展目,在对方跟前扮乖保证道,“得令!”

叮嘱完太宰后,森扬手招呼今天被他特意从孤儿院里带出来庆生的小男孩儿和幼童,随自己跟谭雅一道,按照指示牌的引导,移步前往校方举行毕业典礼的会场,准备找个人少方便摄影的位置,好给因公不在国内的尾崎、兰堂他们拍些中原帅气发言的影像。

当然,现场直播也不能落下。

一路权衡下来,森选在礼堂二楼闲置看台的一角,先是从孩子们的毛绒小包内掏出三角支架和充电器,然后又从自己衣兜里摸出手机,临时组了个线上视频会议,翻转手机镜头,对准礼堂的讲台调好焦距,交由他今日的小助手谭雅帮忙照看着了……

[保尔,快过来!采访纪德的枯燥节目哪有中也发言有趣?]

[这就来!纪德上的这节目不是采访,而是预告——Mimic的故事要被菲茨杰拉德投资的影视公司搬上荧幕了,编剧是“组合”里那个名叫“坡”的异能力者,演员的海选报名将于……于本月月底启动?]

听到兰堂和魏尔伦的交谈内容,森俯身贴近手机,插话道:“这消息发‘公关官’,让他去试试镜,我有预感——这部剧能火。”

当年纪德一行人在异特科眼皮子底下,驾驶一艘快艇蹿出横滨湾,随后若无港口Mafia的接援,燃料、补给有限的他们,哪能甩掉紧追不舍的海|警,远涉重洋,借助舆论之力,控诉昔日遭受的不公,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不能直接让那小子带资进组,混个戏份多些的角色吗?]

远在欧洲的尾崎,举起手机,翻转镜头,向森与兰堂展示了一下她所处的秀场。

[瞅见没?从2月份起到今天,“公关官”在一场接一场的时装发布会上都快把自己那两条细腿儿给溜断了,根本腾不出空赶过去试镜、哎!涩泽阁下,帮帮忙,那件皮衣给个专业意见呗~]

[那件啊……]涩泽龙彦较音乐稍大些许的讲话声悠悠响起,用词带着他一贯的傲气,不怎么中听,可贵在点评客观且真诚,明显很吃别人向自己虚心求教这套,不嫌口干地说了一通,[金属装饰过于累赘,选色也偏暗沉,这短外套必定会把红叶君给衬老气的,老成持重是你的行事风格不假,可这怎能做你穿搭的标准?依我看呀——你个子高,皮肤白,发色打眼,年纪也不大,后面那件暖色调的及踝长款,用色娇俏明艳,设计利落英气,与你的气质甚是相配,不妨考虑一下。]

[成!妾身听阁下您的。]

尾崎应得干脆大度,丝毫不介意涩泽对她半损半夸的表达方式,引得对方又长“嗯”了一声,那中途还特意拐了一道弯的语调,令森隔着手机,即使不见其人,也能大致想象出涩泽此时满意又自得的小表情。

四年前,森看在“藤村山明”配合太宰促成了港口Mafia取得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份上,没有深究尾崎私自放跑警方卧底白马学后,还秘而不宣,企图瞒天过海的罪责,但也没让出国避祸的对方再回横滨本部,成为神奈川县警对付组织的软肋。

后来,中原同尾崎闲聊时,偶然谈及那场发生于游轮上的乌龙,暂驻欧洲分部一直不得召回的干部,这才知晓首领在“藤村山明”一事上的让步,以及——

森对她并未宣之于口的宽容与保护。

自那以后,心怀愧疚的尾崎,便不再祈盼重回本部的归期,她一心只想回报森的情义,就跟曾经势同水火的干部Ace讲和,加上顾问涩泽,三人优势互补,相辅而行,倒是出乎森意料地把组织铺设在欧洲的种种生意给经营得红火。

不过……

森想到半小时前,才和自己通话说明完今年第一季度业绩报告的Ace,不免将尾崎跟涩泽这对结伴看秀,大有买买买趋势的败家搭子,拿来跟满脑子貌似只剩下快乐搞钱的Ace放在一起,做了一番比较。

哎!计较这个作甚?真是净操闲心。

森释然轻笑,收敛神思,心说Ace的兴趣就是做生意、听八卦,所以就算红叶君与涩泽君去逛秀场没撇下对方,Ace也不一定能在观众席体会到那两人看鞋包衣饰的乐趣。

“叽咔……叽咔……叽咔……叽咔……”

森循声转头,望向制造出这种怪异动静的源头,发现只是一个身穿学校后勤工作服的保洁员,正推着一辆轮轴好像有点小毛病的清洁工具车,步速缓慢地在一排排观众座椅间,躬背打扫着卫生。

随着保洁员摘帽擦汗的举动,久远记忆中的一个人名,宛如重重水草下,一尾受惊的游鱼,倏然蹿出,迅速划过森的心湖,留下了一线涟漪——

「横井」

一个昔日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风趣经理人,却在港口Mafia先代头领引发的干部候补晋升比拼中,被盯上森的乔佩恩给绑为了人质。

事后虽得警方解救及时,横井保住了性命,但也从此失去了他那条赖以为生的……

舌头。

以上,便是森所了解的全部情况了。

当时参与解救行动的警官安井,出于对受害人的保护,还有受害人本身躲祸避灾的意愿,并未向Mafia关联者的森鸥外,透露过多细节和后续,只是作为“中间人”,替森去医院送过一笔足够横井下半辈子糊口的补偿款。

森没想到自己竟能在东京米花町再遇故人,他难抑欣喜地抬脚便向着横井所在的位置迈了两步,嘴唇微张,正欲上前同对方打招呼时,侧后方突然响起一道清亮有力的声音,唤出了那个早已被森弃用四年的名字。

“森鸥外先生。”

“嗯?”站在看台护栏前的三小只齐齐扭头,满眼好奇地看向出声人,不清楚对方在叫谁。

“……”四年前诈死后就顺势退居幕后的前Mafia老大,自然不可能理会公然喊出“森鸥外”这已故之人名姓的不速之客,他没有转身,抬眸与闻声转过脸来的横井,遥遥对望了一眼,便垂下视线,弯眸佯装不认识对方地客气询问道,“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横井站在高森两阶的观众席间,朝二楼看台的出入口瞟了一眼那两名身着枣红色军|装的年轻人,随后转动瞳仁,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森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才放下清洁工具,神色激动地手口并用,咿咿呀呀地在空中比划了一阵。

森过去曾与清水花店的哑女打过交道,略懂些手语,但现下他碍于孤儿院的孩子们在场,一心只想着尽快从找上门来的麻烦中脱身,根本无暇顾及横井所打手语的意思。

“走那边是吧?”森故意指向看台另一侧无人的出入口,冲横井颔首道了声“多谢”,便抬脚快步离开了。

而那两名来找“森鸥外”的军|警,彼此对视一眼后,也默契地拔腿跟了过去。

谭雅见状心觉不妙,连忙掏出手机,将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编辑成简洁明了的短讯,发送给了Boss太宰,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辆停在观众席过道间的清洁工具车旁,已没了那名哑巴保洁员的身影……

“森先生请留步!”

与话音一同抵达森耳畔的,是一道长度远超常规刀具的暗红色飞刃,这处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东西,迫使森停住了脚下的步子。

“我等今日拜访,并非公务,只是想问您打听一桩旧事。”

“呵~该说二位不愧是福地樱痴调|教出来的‘猎犬’……吗?”扭身接话的同时,森状似随意地将双手探入外套衣兜内,暗中攥住了他日常用来防身的手术刀,扬起下颌,眯眼睨着逆光站在台阶上的两名军|警,表达不满道,“连普通的‘打听’——都这般先兵后礼的。”

这是……

森余光审视着那道悬停在自己耳边,与面前一捂嘴闷咳军|警所穿军|装相连的飞刃,他略微挑起些眉尾,在心中推测道:化布为刃的攻击系异能力?

“失礼了,收起你的异能罢,”负责交涉的军|警,抬手搭上同伴的左肩,提醒道,“芥川,我们是来问事的,不是来缉凶的。”

“不过还是多谢你出手帮我拦下了他……”

森品着说话人这句情绪中莫名透着少许“庆幸”的感激之语,不由地心头一沉,疑心对方要么是实力在其面白体弱的搭档之上,要么就是此人所负异能力的危险性,较这化布为刃的能力——

更高了。

“咳咳……时间不多了,”名叫“芥川”的青年,解除了异能,凌空的布刃瞬间回撤,其身上的军|装也恢复如常了,“抓紧问吧,前辈。”说罢,他抬脚目不斜视地越过森,径直走下了楼梯。

待芥川的衣摆从楼道拐角消失,原本立在阶上的军|警,走到了便于森平视的位置站定,他伸手探入自己军|装的领口,扯出一条系着一块金属残片的银链,眸光如渊地注视着森暗红如葡萄佳酿的双目,沉声问道:“十四年前,异能大战末期的‘燕骑士’基地航|母上,作为第365步|兵师随队一等副军|医的您,是否知晓……”

“‘死之天使’的真身,以及她如今的下落?”

森浑身一僵,怔然看向年轻军|警手中那块刻满“正”字的残片,他屏息恍神了数秒,才喃喃开口道:“你……”

“跟已逝的上等兵‘立原’——”森移眸转向双眉飞扬若两柄尖刀斜指苍穹的军|警,犹疑道,“是何关系?”

与他记忆中那位眉宇宽广、脾性温和还喜爱诗集的上等兵不同,眼前这军|警无论相貌还是性格,都外露着一股逼人的锐气,令森一时间不敢妄下结论。

“他是我的兄长,我名为‘立原道造’,”青年目露怀念地摩挲着手里的金属残片,解释来意道,“如您所见,我目前供职于福地队长统率的‘猎犬’部队,今晨刚结束押送任务,从大冢宏长官负责的孤岛设施回来,听闻了一些旧事,故而想问您了解点和‘死之天使’有关的……”

“线索。”

迎上立原道造炙热且坚定的炯炯目光,森连埋怨他那位大冢学长太过“光明磊落”、“乐于助人”的脾气都没有了。

森喉舌发干,指尖微凉,嘶气探问道:“听立原君的意思——”

“你是要找对方‘寻仇’?”

见立原沉默不语地点了头,森错开视线,抿了抿嘴唇,接道:“可你现在身为军|警,还是经常执行机密任务的‘猎犬’成员,应当能够理解在所谓的‘大义’面前,个人意志往往是被忽略、被否定、被压制的那一方,所以此事放在当时那种特殊的局势下,也许……”

“不,”森稳定心神,重新看向立原,改口道,“那必定非她一人之过。”

“一支军队采取的全部战略,均是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的产物,”森放下手术刀,从衣兜内抽|出双手,试图开解立原,“导致你兄长遗憾离世的,有那个荒谬时期里我等杀不退、战不尽的汹涌强敌,有你兄长他个人对战局前景的消极判断和迷惘内心,有‘死之天使’只可医身不能医心的异能局限,有让军|方上层尽快认清战争概念已被异能战力改变的迫切需要,有如我、如你认识的福地队长和大冢长官一般,入|伍的初心或许只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亲友,却遭正攵客们高高扬起的大义马鞭抽打驱使,纵然前方是万丈深渊,也必须义无反顾冲上前去的万千兵士……”

“立原君,告诉我!为了你那因不善凫水而溺毙于时代洪流中的兄长——”森留意到咬唇不语的青年眼泛泪光,恍惚间他仿佛在其身上寻到了一丝对方兄长的影子,先前激荡于胸的磅礴感情,骤然归于平静,徒留一句气势渐弱的轻声喟叹,“你要找谁报仇啊……”

呸!

鬼话连篇的社会败类!

该死的Mafia毒|瘤!

“嘭!”

一只断了把手的圆柱形保温壶,从突然出现在上方台阶的保洁员手中掉落,顺着楼梯一级一级地滚了下来。

“咯噔……咯噔……咯噔噔……”

站在下方的森鸥外,见来者是横井,他赶忙弯腰,伸手去捞那即将滚过自己脚边的保温壶,身旁却陡然响起了立原的暴喝——

“别动!那壶的声音不对劲!”

“嘣——!!!”

一片白芒霎时铺满了森的视野,伴随着阵阵耳鸣,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想到了横井方才在观众席间冲自己打出的那串手语,意思好像是……

「像你这种将人当工具使,踩着累累白骨上位的奸邪恶人,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也配长命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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