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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贰拾陆 情势有变(1 / 1)

呼唤声中,独孤一陵只觉有人探手触及双眉之间,指尖滑腻,微微发着冷,稍稍施力按压,轻轻揉弄一阵,便觉脑中疼痛稍减,整个人好过不少,口中低吟一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思绪正要沉入梦海之中,忽又听有人轻唤道:“一陵,快醒醒……天都大亮了……”

独孤一陵每晚入睡,便会深陷离奇梦境,梦中光怪陆离,尽是诡异之事,叫他难以好生休息,此刻被那冰凉指尖在眉心一揉,说不出的舒适惬意,睡意立时上涌,漫至全身,口中嘟囔一声,翻转身子,便想继续入眠,忽觉脸上被指尖戳了一记,就听有人轻笑道:“一陵,你还要睡多久?”

独孤一陵闭着眼睛,挥开那只作怪的手,随手拉过被褥盖在头上,咕哝道:“一陵很困……”隔了半晌,又是一阵低笑入耳,颇为慵懒迷人,思绪飘忽间,独孤一陵忽觉被褥被人用力一扯,下刻便脱手而去,登时周身一凉,一个抖擞,渐渐回醒过来,两眼微睁,目光呆滞,尚在茫然之间,又觉耳上一痛,轻呼一声,扭头望向床前。

独孤一陵才刚醒转,神智飘忽不清,双眼迷蒙,宛如罩上一层轻纱,四周景物皆是瞧不真切,隐约可见床头斜坐一人,玉带腰缠,衣饰华丽,容貌俊美,气度不凡,此刻微微垂首,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神情淡漠疏离,令人难以亲近,忽地双眸一弯,嘴角漾出浅浅笑意,轻声道:“小懒猪,可算是睡醒了吗?”

这声音清澈悦耳,如高山冰融,煞是动听,听得独孤一陵登时一愣,双眼眨动数下,视野渐转清晰,这才认出床头之人,不由微微一怔,道:“师兄,是你,你怎么……”他本想问江潮为何来此,忽地反应过来,面色一红,反驳道:“一陵才不是小懒猪!”

江潮面上笑意一收,抬手屈指在独孤一陵额上轻弹一记,板脸训道:“眼下已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你还赖在床上不起,不是小懒猪,还能是什么。”

独孤一陵揉揉痛处,小声抗议道:“那是因为……”他说了几个字,忽地想到阁内门规甚严,不论是训练修行,或是执行任务,均需准时,此番无伦是何缘由,晚起已是事实,不容狡辩,便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他自苏醒过来,便鲜少做梦,更不会嗜睡不起,未入阁前,常是在鸡鸣时分醒转,从未例外,今日竟会睡至日上三竿,着实令人惊异,思来想去,只能是与那意义不明的幻梦有关。

想到此事,独孤一陵不由放下手来,望向江潮,小心问道:“师兄,你进屋时可曾听见什么声音?”他感觉梦中自己似在低声呓语,颇为惊惶,不知会不会给江潮听见。

江潮闻言,微垂眼帘,半盖双眸,叫人瞧不清神色,半晌,才抬眼看向独孤一陵,轻笑道:“我一进屋,就听见你这只小懒猪打呼的鼾声,好比闷雷滚滚,甚是扰耳,这算不算?”独孤一陵见他双眼沉沉,宛如深潭,不透丝毫情绪,不由微微一怔,旋即不满叫道:“师兄胡说,一陵可不是会打呼的人。”

江潮口中溢出一声轻笑,听上去颇为愉悦,他站起身来,面上乍现温柔之色,轻声哄道:“好好好,你是只不会打呼的小懒猪,快点下床梳洗吧,我和拾壹可都等你半天了。”

江潮这么一说,独孤一陵登时面色微红,倍觉尴尬,无地自容,低头认错道:“是一陵不好,睡过了时辰,累得师兄你们久候,一陵这就梳洗换衣。”江潮瞧他一眼,嘴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长,丢下一句“带好行李,我在院中等你”,径自推门而去。

独孤一陵此刻睡意已消,神智完全清醒,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可不能再睡过时辰,叫江潮将他看轻,认为他是懒惰嗜睡之人,不过方才江潮唤他做小懒猪时,语调轻松愉悦,略带调侃之意,让他骤觉两人关系更为亲昵,顿生甘当这小懒猪的疯狂念头。

思及此,独孤一陵不禁皱紧眉头,他虽对江潮抱持一种莫名情绪,却又迥别于男女情爱,只是心中生出一种莫名依恋,想与江潮待在一处,朝夕不离,但若江潮将他当做师弟一般对待,又觉心中难受,备感失落,实是令人烦闷。

昨夜院中,江潮那般深情呼唤之时,心中想的究竟是何人。独孤一陵左思右想,想不出结果,只得轻叹一声,摇头甩去脑中杂思,掀被跳下床来,套上鞋袜,转眼见床头梳洗之物已是备齐,心知定是江潮所为,既觉开心,又觉失落,江潮这般对他,也不过是将他当做后进师弟,履行师兄之责罢了。

独孤一陵梳洗过后,只觉精神一振,一扫颓然之气,将头上长发梳成一个高髻,用一顶银制发冠固定,发束用银白发带绑好,捆做一束,换上李泌所赠衣物,拿上随身包袱与链刃,这才推门而出。

眼下院中已是天光大亮,四下景物清明,一棵紫藤花树下,江潮正微微昂首,负手赏花,忽地一阵风来,花叶摇动,紫色花雨漱漱而落,漫天飞舞,他抬手一接,便有数枚花瓣落入白玉掌心,留恋不去,双眸登时微弯,眉目之间染上些许笑意,神色渐转温润柔和,令人贪看。

江潮此刻褪去平日的淡漠疏离,少了昨夜的狠辣冷厉,似是卸去浑身缠绕的刺人荆棘,露出内里最为天然天真的一面,瞧得独孤一陵心下发热,神思荡漾,只觉对江潮抱有的异样心思再次涌上心头,正想上前,猛地思及江潮若即若离,暧昧不明的态度,登时犹如凉水灌顶,全身发寒。

独孤一陵登时面泛苦涩,不觉轻叹出声,抬眼见江潮朝他望来,眸中尽是疑惑,便深吸口气,按下心中涌动的莫名思绪,迈步行至江潮身边,抬首一望,廊上紫藤花束繁密,垂落如云,似一片紫霞笼罩头顶,不由赞叹道:“真美!”

他说这两字时,却是转头看着江潮说的,细长锐利的双眸之中透出沉醉之色,江潮微微一愣,半晌,眼睑轻合,将那几枚花瓣捏在掌心,转过身去,独孤一陵瞧不见他神情,却听得他轻轻的,轻轻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独孤一陵随江潮转过曲折回廊,来到昨晚停车的那个宽敞院落,此刻凌拾壹已在车旁等候,冲他微微一笑,态度甚是友好,似在感激昨晚出言相救,独孤一陵便也报以一笑。江潮在车前停步,转头看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道:“上车。”

见过昨晚江潮的严厉冷酷,独孤一陵可不敢多话,带着行囊,依言钻进车内坐好,待江潮掀帘而入,挨近自己身边坐下,这才打量他面上神色,小心开口道:“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不会……是要出城吧?”

话音方落,就听凌拾壹低喝一声,鞭声乍起,身下马车缓缓朝前行去,江潮转头看他,眸光一闪,道:“当然不是。”独孤一陵糊涂起来,疑惑道:“既然不是要出城,为何要命一陵收拾行囊?”

江潮淡淡道:“那是因为,今夜我们不会再回到这座宅邸。”独孤一陵只觉脑中犹如一团浆糊,更是弄不清江潮话中之意,便问道:“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江潮面色微沉,教训道:“你怎么变笨了,眼下我们当然是要去东市。”独孤一陵啊了一声,旋即收起惊容,沉声道:“沉香榭!”江潮悠然道:“自然是为了沉香谢,先生交待的任务还未完成,怎可随意离城,况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昨夜我们出师不利,还未弄清沉香榭的所在,眼下便趁此机会,去东市打探一番。”

独孤一陵点头同意道:“师兄所言,自是有理。”下刻,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无奈道:“只是今日要去东市的话,为何昨夜我们还要冒险夜探长安城,差点给禁军逮着,戳成筛子。”江潮目光落向他处,缓缓道:“今日之事,皆因情势有变,不得不为之。”独孤一陵心中一动,道:“难道是因为那两名飞贼的缘故?”

江潮颔首道:“往日阁中弟子执行取物任务之时,皆是化身为暗夜行者,于黑夜之中来去无影,叫人捉不到半点风声,但眼下这长安城守为捉拿那两名飞贼,调度城内禁军把守各处,巡逻军士骤增,守卫倍加森严,如此情势之下,再想像往日那般潜入东市,入宅取物已无可能,若是不小心,还有暴露身份,陷入险境的危险。”说到此,江潮顿了一顿,方才接下去道:“还有那两名飞贼……”

独孤一陵微微一怔,道:“师兄在担心那两名飞贼会对我们不利吗?”江潮轻叹一声,道:“我总觉这两人现身的时机颇为微妙,你未醒之前,我曾着拾壹去长安城内打听消息,得知他们也是最近几日才在城中现身,时间如此凑巧,叫我不得不作此想。”

独孤一陵闻言,心下一惊,低声道:“师兄,难道你怀疑……”江潮沉声道:“这沉香榭内中所居一直都是当朝大臣,牵涉朝廷官场,府中有我凌雪阁的线人,自是会有其他势力安插的眼线,如此看来,此封密信定是牵连甚广,作用极大,故而才能让各大势力出手相夺。”

江潮此话有理有据,独孤一陵自是信服,点了点头,问道:“那师兄,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江潮声音忽地转冷,道:“眼下并不清楚那两人意图,贸然接触实为不智,且这两人武艺高强,胜过你我,正面硬撼,我二人定占不到优势,若是再次交手,唯有智取方是上上之道。”

说到此,江潮瞧了独孤一陵一眼,面容一整,道:“此番任务先生是指派给你的,我则另有要事去办,不会与你一道行动,进入沉香谢后,你需得自己找寻线人踪迹,与之接触并取回密信,我会在约定之地等你。”

独孤一陵面露讶色,旋即明白过来,郑重点头道:“是,一陵明白。”话音一落,忽听车外传来水流激荡之声,挑开车窗小帘,朝外望去,就见一条宽达数十丈的渠水由西至东,宛如一条玉带,静静流淌,渠上船只穿梭不歇,往来如织,加之人声喧哗,笑语喧天,好生热闹。

独孤一陵昨夜见过长安城的城防图,脑中略一回想比对,登时脱口道:“这是永安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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