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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贰拾叁 一语成真(1 / 1)

待这队巡逻兵士失去踪影,独孤一陵才长出口气,伸手抹去额上冷汗,心有余悸道:“好险,差点就被识破身份,成了瓮中之鳖。”他是真的怕两人穿帮,给这群人一拥而上,捅成筛子。

江潮神色渐缓,亦是放松下来,瞥他一眼,打趣道:“平日里,你总是意气风发,沉稳守持,鲜少见你害怕心悸的模样,眼下看见,倒还有些新鲜。”

独孤一陵放下手来,闻言苦笑道:“师兄,你可别取笑我了。要不是师兄你反应够快,将那队长骗倒,我们的下场还不知会如何。”说到此,不由转眼看向江潮,迟疑道:“对了师兄,你是怎么知道今晚口令的,还有长安衙门里的事,你似乎也很清楚,说的煞有其事,连我这个外人都信了几分。”

江潮淡淡道:“我这些年来为阁里办事,东奔西走,自是知道一些常人不知的事,至于长安衙门,那事倒真不是我胡说乱编。”独孤一陵讶然道:“难道那什么临时抽调,值守城墙还是真的不成?”

江潮轻笑道:“自是真的,不然你觉得能如此轻松骗过那禁军队长,这些人出身行伍,混迹沙场,可都不是吃素的。”独孤一陵顿觉不好意思,歉然笑道:“我还以为那些话是师兄胡邹乱编,信口胡说,心里还暗暗着急,就怕露出破绽。”

江潮瞧他一眼,摇头道:“如此性命攸关之事,我岂会胡言乱语。你方才提到‘飞贼’二字,我心中便想到一个人,此人胆大包天,轻功了得,来无影去无踪,且喜盗富贵显赫之家,这些年来,犯下的案子不下数十件,却是无法捉拿归案,着实令长安衙门头疼。三年之前,此飞贼再次现身城中,长安城守曾下令出动全城兵士围堵此人,却都无功而返,一时沦为百姓笑柄,脸上无光。此番我见这城下竟有禁军值守,又听你提及‘飞贼’二字,脑中登时想到此人,方才会有那般说辞。”

独孤一陵听完,微微一愣,下刻反应过来,神色大变,骇然惊呼道:“师兄,那不还是猜的吗?”江潮面色难得一红,似也大感抱歉,旋即面色一变,立转坦然,悠悠道:“一陵,你要记着,世间万事只看结果,过程便不要过于深究。”

独孤一陵此番想来,只觉一阵后怕,忽觉背上一凉,透着寒意,伸手摸去,已是汗透重衫,紧贴在身,不由苦笑道:“师兄说得有理,一陵谨记于心。”江潮微微一笑,点头道:“一陵你确是好苗子,知言善进,肯听人言。”

独孤一陵得江潮称赞,心下高兴,忽地思及那队巡逻禁军,领队之人似是不好相与,不由开口道:“师兄,说起来,方才那队长的气势可真是吓人,他那眼睛似有魔力一般,落在一陵身上,登觉无处可藏,差点现出原形。”

江潮沉声道:“这些禁军统领多是武功了得,出生行伍,历经战事洗涤,身上常常带有一股血气,震慑诸人。”独孤一陵点头道:“当他走近之时,一陵确觉一股刺鼻血气扑面而来,令人极其不舒服。”江潮轻叹一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对刀尖舔血之人来说,谁的手是干净的。”

独孤一陵闻言一怔,心中忽地涌起一阵激烈情感,好似亲手杀掉心系之人,令他倍感痛苦绝望,悔恨无力,脑中骤感一阵晕眩,登时两眼发黑,身子朝后倒去,耳边听得江潮惊呼一声:“一陵!”下刻已被人搂住腰背,靠入怀中。

独孤一陵此刻头疼欲裂,神智恍惚,睁眼望去,只见重影道道,万般花眼,江潮的面容化作道道涟漪,扭曲四散,几是不成人形,瞧着几眼,更觉难受,不由眉头皱紧,口中溢出痛苦吟声,耳边又听江潮柔声道:“你且闭眼,歇息一阵吧。”

独孤一陵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全身软绵,难以使力,闻言微微点头,闭上双眼,脑中登时划过一人身影,还未瞧清,便又消散,忍痛排除脑中万千思绪,不知不觉,疼痛渐消,已是步入清明之境,待他回醒过来,睁开双眼,便见自己盘膝而坐,身前丈许处,江潮背对而立,目光放远,眺望空阔宽大的朱雀大街。

许是听见动静,江潮轻轻问了一句:“好些了吗?”独孤一陵起身,行至江潮身侧,点头道:“好多了。”江潮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独孤一陵脸上,黑白分明的双瞳光芒闪闪,半晌才道:“我曾多次见你骤然神色有异,双眉紧皱,显是痛苦难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独孤一陵听出话中关切之意,心下一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略一思索,只得摇头,勉力笑道:“多谢师兄关心,一陵无事,许是连日奔波,操劳了些,休息一阵便可。”

江潮见他不说,眼中精光一闪,合眼转过头去,望向朱雀大街,沉声道:“既然无事,我们便抓紧时间,快些赶去东市坊门吧。”说罢,跃至花坛巨木之上,将两人链刃与包袱取来,递与他道:“带上吧。”

独孤一陵见江潮神色渐转疏离,淡漠难近,心下发苦,接过链刃正要背负在身,忽地瞧见身上盔甲,这才忆起未曾换下这身军服,不由看向江潮,询问道:“师兄,那这身军服怎么办?”

江潮闻言,沉吟一阵,方才道:“眼下城中巡逻禁军甚多,这身军服暂时不要换下,关键时刻,或能有大作用。”江潮乃小队队长,此番做出决定,独孤一陵自是听服,好在这身军服足够宽大,亦算不上笨重,链刃藏身外袍里侧,行走之间,倒是不觉费力,两人收拾妥当,便趁昏暗月色朝朱雀大街奔去。

到了近前,只见这朱雀大街南北纵横,贯通整个长安外城,往北行去,尽头是皇城宫门朱雀门,往南望去,却是一眼望不到头,街道宽阔平整,能达数十丈,两侧设有排水沟,遍植榆、槐等树种,若是花开之时,定是灿若朝霞,绚烂至极,但也如江潮所说,街上空阔宽敞,难有藏身之处,遥遥望见东市坊间大门,却有相隔千里,难以触及之感。

独孤一陵心生震撼,喟然叹道:“这朱雀大街可真是宽阔,难怪当初王富大哥定要让一陵入城一观。”江潮点头道:“朱雀大街乃长安城中最为重要的一条街道,将长安城分为东西两市,自有其壮阔之处。”

独孤一陵瞧清街上情形,不由颓然道:“但这长街如此宽阔,真如师兄所说,毫无藏身之处,倒是十分难办。”江潮淡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若是身份被识破,脱身自是毫无问题,不过打草惊蛇,以后要多费些功夫罢了。”

听江潮如此一说,独孤一陵也觉有理,凌雪阁精通藏踪匿形之术,若是真与禁军动起手来,胜负尚是难料,况江潮心思缜密,反应迅速,有他在身边,莫名多了几分信心,真有前路光明坦荡之感。

身处其间,更能觉出朱雀大街的宽阔之处,依两人的脚力,竟也一时赶不到东市坊门,行至街心处,独孤一陵正待朝前奔去,忽被江潮伸手一拦,低声道:“有队人马朝此处来了!”

独孤一陵微微一惊,道:“难道又是巡逻禁军?”江潮侧耳听了一阵,目光闪动,道:“应是错不了。”话音刚落,独孤一陵才听见一阵疾跑之声,顿时紧张道:“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眼下两人无处藏身,隐匿行踪,迟疑之间,疾跑之声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尽头处便现出一队人马,约合百人之众,朝此处疾奔而来。江潮目光落在远处,瞧了半晌,嘴边忽地溢出一丝轻笑,道:“随我来!”

方才历经诸事,独孤一陵心内对江潮信服不已,闻言不假思索,跟在江潮身后,朝前奔去,数个呼吸之间,两人便与那队人马会合在一处,那队巡逻兵士显然训练有素,骤见两人,登时止步,还未等领头之人开口,江潮已跨前两步,低声喝道:“天佑大唐!”

领头之人微微一愣,错愕非常,立时回道:“宝定万世!”说完,一脸警惕盯住独孤一陵二人,低喝道:“你二人是何人手下,为何会擅离职守,来到此处,可知军法如山,擅离职守者,斩无赦!”

独孤一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敢随意开口,只听江潮急急道:“我二人乃长安衙门何捕头的手下,这次被临时抽调前来值守西市坊间城墙,方才我二人遇见陈教头,得他告知,飞贼已经现身,让我二人寻附近巡逻兄弟前往支援,却不想在此处遇上大人。”

独孤一陵一听这话,就知江潮又在胡编乱造,但眼下他神情焦急,呼吸急促,演得个十成十的像,若不是自己知道内情,怕是也会被他骗过。果然,那领队之人神色缓和,似也信了几分,但下刻却又面色一沉,冷冷道:“既是飞贼现身,为何不见城中守卫发出信号,若是信号一发,全城都能看见,禁军自会赶去,何需你二人传话。”

独孤一陵闻言,暗叫糟糕,早就该想到这城中禁军有独门通讯之法,用以互传消息,如此这般,这飞贼现身的故事却是编不下去。江潮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依是镇定非常,缓缓道:“那是陈教头怕打草惊蛇,令飞贼心生警惕,眼下他已领了一队精兵赶去,埋伏在飞贼藏身的几座院落之中,若是事有可为,陈教头才会发出信号,通知全城兵士,拦截此人。”

话说到此,岂知那领队冷哼一声,道:“话说得漂亮,怕不是想独占其功吧,这老陈也不想想,飞贼作乱这么些年,是他一个人能抓到的吗?”

独孤一陵听闻此言,微微一怔,方才长安衙门的何捕头,此刻禁军守卫的陈教头,似都确有其人,且听江潮所言,字里行间,似对朝廷官场颇为熟悉,几句话下来便让这领队之人嫌疑尽释,对他们口吐真言,这些可非机警二字便能做到。

独孤一陵沉思之间,忽听嗖的一声炸响,打破夜色宁静,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朵巨型焰火自西市西南角冲天而起,到了半空,砰的一声炸裂开来,顿时火星四散,光华如雨,纷纷而落,将天地映照得一片通明,须发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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