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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壹拾捌 飞车之秘(1 / 1)

江潮面色本是微微发红,静了一阵,已是恢复清冷神色,眼中不见丝毫波澜,他稍稍转头,朝车外扬声喊道:“我知道了。”又转眼看向独孤一陵,淡淡道:“下车吧,我们到地方了。”说罢,先一步掀帘而出。

独孤一陵似是未有所闻,一动不动,只呆呆瞧着自己右手发愣,指尖之上,依稀残留颊上余温,不曾散去。他瞧着瞧着,忽地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师兄,你究竟是在看谁呢?”

自相识之刻,江潮瞧他之时,双眸之中总是深沉沉的,不透丝毫情绪,似在看他,却又似透过他,看向另一人,此种感觉颇为令人厌烦,但每每想要探究之时,江潮却又四两拨千斤,从不肯正面回应,只用错认两字将他打发。

就算他因此事心下不满,做出过分之举,也不会出言责备,淡然处之,过后仍以同门之谊待他,叫他有苦难言,发作不得,便如眼下这般,纵然他并无轻薄之意,但如此行径放在男女身上,已是冒犯之举,但江潮依旧未曾怪他失礼,沉脸呵斥,倒叫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独孤一陵想到此,不由苦笑一声,此刻江潮已去,四下静悄悄的,无人打扰,便在车内静坐一阵,理清这几日的暧昧心思,方才掀帘下车。

双脚落地,独孤一陵便觉头顶有微光漏下,眼前地上尽是斑驳碎影,抬头上望,只见一株银杏古树伫立一角,粗合五六抱,枝叶繁密,交织如盖,伸展之间,竟是延伸至远处,遮蔽半边苍穹,透过枝叶缝隙,依稀可见天色如墨,冥色深深,弯月如钩,星子闪烁,应已入夜。

这千里飞车恰是停在树下,风过之处,枝叶摇颤,纷落如雨,洒了独孤一陵满身,转目望去,只见一方广阔深院,中心辟出一汪碧潭,清澈见底,游鱼可见,中有荷花数枝,婷婷而立,潭中数座假山相接,上建八角小亭,小巧精致,四周遍植草木花卉,清香扑鼻,端的是景致风雅,悦人耳目。

此刻院中尚未燃灯,稍显昏暗,幸有清辉洒落,顿觉景物清明,独孤一陵左右一望,见两侧游廊寂然无息,不见有人走动,也不知江潮二人去了何处,但既来之则安之,遂抛开杂思,在院中闲逛起来。

迈步之间,忽闻风中一阵奇香,迎面扑来,淡雅清新,闻之心旷神怡,顿时心情大好,独孤一陵循香步至池边,蹲下身去,伸手拨弄池中莲瓣,低笑自得间,骤听身后脚步声响,有人轻声问道:“何事这般开怀?”

独孤一陵并未回首,收手起身,笑道:“这花香十分清雅,闻之令人忘却世间烦恼,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一陵怎能不开怀。”

身后那人悄然行近,一阵暖黄灯光随之照来,独孤一陵眼角一亮,转头望去,江潮已然到了身侧,目光一转,亦是落到池中莲上,静了一阵方欣然道:“确是清香怡人,令人心神皆爽。”

江潮此时手拎一盏精致小灯,静然而立,俊美面容经昏黄灯光一染,眉眼之间便蒙上薄绡轻纱,变得若即若离,也不知是因此身打扮,又或是其他缘故,神色之间褪去清冷淡漠,多了几分不曾见的温润柔和。

独孤一陵贪看江潮动人神情,不愿出声,江潮半垂眼睑,似在瞧那朵莲花,也并未开口,两人这般静静立了一阵,唯听风过庭间,枝叶作响,更显静谧,末了,还是江潮先抬眼看向独孤一陵,轻轻一笑,道:“该说正事了。”

独孤一陵登时回神,按下心中旖旎心思,环顾四周景物,深觉此地不同寻常,光是这后院能容马车进出,便知此处人家非富即贵,随即问道:“师兄,这是何处,怎么都没见到有人走动?”

江潮回道:“此乃李泌先生在长安城内的一处府邸,平日无人居住,只执行任务之时方会用到,方才我便是与凌拾壹去探查府中各处,看是否有人藏匿其中。”

这凌拾壹想必便是那年少车夫的称呼。独孤一陵不解道:“这府邸既是先生所有,竟会有人敢藏匿其中吗?”江潮深深看独孤一陵一眼,道:“有心之人,不得不防。眼下我已命凌拾壹去收拾屋子,准备晚膳,莫看他年纪轻轻,做起来事却是机警聪明,手脚麻利,难怪先生会派他来协助我二人。”

独孤一陵听后,讶然道:“竟还需自己动手准备吃食吗?”江潮瞧他面露讶色,不禁笑出声来,顿了顿,敛去笑意,方才淡淡道:“我凌雪阁中人行走江湖,自会有露宿野外之时,若不知如何烹饪食材,岂非要饿死不成,况且人心险恶,要害你的人,可并不会将杀意表露在脸上。”

独孤一陵若有所悟,点头道:“师兄说的有理,是一陵阅历浅薄。”江潮数落道:“先生便是有此一虑,故而才会派我来,像你这般,恐是未到藏剑山庄,便会给人害死在路上。”独孤一陵讪笑一声,道:“师兄莫要打趣一陵了。”

江潮再瞧他一眼,道:“你方才在车中,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为何要入城吗?”独孤一陵双眼一亮,惊喜道:“师兄肯说了吗?”江潮转身朝树下马车行去,口中说道:“时候已到,为何不说?”到了车前,见独孤一陵并未跟上,不由眉头微皱,催道:“怎么还不过来。”

不知为何,独孤一陵总觉眼前江潮与平日所见略有不同,初见之时的冷漠淡然,已是鲜少见到,取而代之,是不时自眉眼间流露而出的温柔关爱,言谈相处之间,少了疏离清冷,轻松自然,少有拘束,察觉江潮这一转变,登时令他心下一热,迈步朝江潮追去。

江潮将手中小灯悬挂车外,先自钻入车中,独孤一陵紧随其后,穿帘而入,车厢右侧小帘已被朝右拉开,些微月华自窗间漏下,车内便亮了几分,虽不明晰,已能视物。

江潮右手探出,碰到悬在厢顶右侧的一盏四角小灯,纤长手指在灯壁来回摸索,过了一阵,那盏小灯竟是渐渐燃亮,倏忽之间,由熹微光点化为一道通红灯焰,辉光照耀,将车内物事映照得分外清明。

独孤一陵瞧见此景,面露讶色,惊道:“师兄,此灯点燃竟是不需火折子引火吗?”待灯火大盛,江潮便收回手,解释道:“此灯只需扭动灯上暗扭,便可调节火焰大小,开关随心,不需火折子引火。”

独孤一陵奇道:“天底下竟有这般神奇之物?”江潮笑道:“一陵,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这千里飞车出自精密坊,此间能人巧匠甚多,能造出这盏小灯,有何稀奇。”

独孤一陵望向那盏黄色小灯,形制外观与大殿之中所见无差,并无出奇之处,但既是出自精密坊,定非平凡之物,遂道:“师兄,这灯既是出自精密坊能人之手,定有他用吧?”

江潮悠然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话之间,已伸手探往尾部三组橱柜,拉开右侧顶处小柜,自里取出一只细长小匣,慢慢朝外打开,只见盒内平铺丝绒锦缎,一只玉制毛笔静躺其中,玉色通透,雕龙刻凤,虽是精美无比,却无稀奇之处,独孤一陵不由微微一愣,道:“师兄,这只毛笔是干什么的?”

江潮抬眼看他一眼,神秘一笑,道:“你且往下看。”说罢,将那玉制毛笔取出,放到一旁,又将下方铺垫抖落,就见锦缎之下,赫然还是一处暗匣,伸手打开,便见内里躺着一封密信!

独孤一陵神色一变,伸手夺过江潮手中笔匣,仔细观察一阵,却是看不出端倪,只得转眼看向江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江潮早将密信拿在手上,闻言淡淡道:“方才在车内,你不是说想见识见识隐峰匣的神奇之处,眼下亲眼得见,有何感想?”

独孤一陵微微一愣,看看江潮,又看看手中笔匣,疑道:“这便是那隐峰匣?”江潮点头一笑,道:“正是。这隐峰匣乃凌雪阁门人行走江湖常备的一种木匣,匣内或绘有陵阳公样,为女弟子所用,或绘朱丝墨线,为男弟子所用。你手中所拿的,便是我常用之物。”

独孤一陵将木匣拿起细细观察,果见匣内绘有朱丝墨线,方才视线被阻,故而不曾瞧出,不由道:“方才我亲眼见你打开,那处已是匣底,怎么还有夹层?”

江潮轻轻一笑,道:“这便是隐峰匣的巧妙之处,借视觉之差,混人眼目,以收奇效。开匣之时,外人多认为自己一眼已见匣底,以此匣为寻常妆奁,笔匣,其实匣内另有夹层,专藏密信。若非当着你的面打开夹层,你可曾想到这匣中有匣呢?”

独孤一陵心悦诚服,如实点头道:“若非师兄故意为之,一陵确是不曾想到。”江潮又笑了一声,将手中密信递与他,吩咐道:“这乃先生所书,你打开瞧瞧。”

独孤一陵放下笔匣,接过密信展开,就见其上写就“天一,地三”四字,字体潇洒飘逸,确是出自李泌之手,只是寥寥数字,全然不知其意,只得将密信递与江潮,苦笑道:“还请师兄解答。”

江潮接过密信,瞧了一眼,回身探向身后三组小柜,手指上下翻飞轻点,最后停在中间某处,轻轻一按,就听咔的一声轻响,左上小柜自动弹出,露出内里一卷画轴,便道:“一陵,你且把画轴取出来,打开看看。”

独孤一陵见这三组小柜似需特定方法开启,应是机关之术造就,心内震撼,溢于言表,闻言答应一声,取出画卷,展开一瞧,就见其上绘了一副游春图,颜色清新,分外好看,却是空无一字,不由望向江潮。

江潮嘴角带笑,伸手一指车顶小灯,独孤一陵心下一动,立时会意,将画卷移至灯前,经灯光一照,骤见画上立有变化,数个呼吸之间,现出一条密令来:

天宝肆载,玖拾贰令。

取物。

时即日

地长安城长安东市沉香榭

标密信

独孤一陵看清画中所示,登时咦了一声,江潮闻声朝他望来,开口问道:“一陵,发生何事?”独孤一陵抬头看向江潮,面露疑色,道:“师兄,这便是我们入城的原因吗?”江潮探头过来,瞧清画中所写,轻轻笑道:“看来先生早有安排,不知一陵可有兴趣夜探一番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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