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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壹拾陆 意外之人(1 / 1)

独孤一陵翻身自床上坐起,皱眉抬手,轻揉发疼额角,回想昨夜梦中之事,只觉颅内被人用利器搅碎,针扎般的疼,耳际嗡嗡作响,眼前登时一黑,差点昏迷过去,缓了一阵,才又重见光明,脑中疼痛稍减,回复些许精神,抬眼一望,窗外晨光熹微,透过纱窗照进来,将屋中陈设蒙上淡淡光晕,似罩了一层轻幔,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独孤一陵一估时辰,应是快至辰时,昨日这个时候洛景明已来叫醒自己,此刻屋内却是静悄悄的,落针可闻,这家伙想是已经出门,前往方隅院找叶未晓,学艺去了。

眼看时辰还早,独孤一陵便又躺回床上,双目大睁,盯着洞顶微微出神,他这两晚总是做着相似的梦,湖水、冷月、巨木、芦花,这一切似有特殊含义,不停于脑中盘旋回绕,待到认真思索之时,却又找不到丝毫联系。

他自苏醒过来,便身处稻香村后山山洞之中,过往之事皆已遗忘,隐隐是觉忘记一事,心中空落落的,奈何得空沉思回想,却是毫无头绪,昨夜梦中听到那少年声音之时,脑中霎时现出一人面容,但还未瞧清,又在沉入湖水之刻消散无踪。

人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梦境与自身经历沾不上半点关系,自己亦未曾见过相似之景,怎会凭空梦见,还有那少年究竟是谁,是自己以往熟识之人,又或是全然不识的陌生人,两下一番联想,越觉诸事复杂,难以理出头绪。

独孤一陵想到此,忽觉头疼欲裂,似要炸开一般,嘴中不由溢出一声闷哼,身子弓背蜷缩,面露痛苦之色,过了一阵,才觉疼痛稍减,面色渐复平静,抬眼见窗外天色越发明亮,这才撑起身子,跳下床去梳洗更衣,换衣之时,不经意间摸到那块催雪令,心下一动,取出来瞧上一眼,又暗自叹息一声,收回怀中。

自己得这初代催雪令,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论如何,眼下也只有走下去。独孤一陵收拾情怀,带上随身包袱,将链刃负在身后,绕过屏风,行至中堂,便见桌上放着一个绸缎小包,蓝底白纹,下面压着一张信笺,拿起来一瞧,只见上面写着:锦衣少年,千里留行。字体潇洒,甚是好看,落款赫然是李泌二字。

独孤一陵微微一怔,将信笺放回桌上,打开包袱,取出衣物抖开一看,乃是一套银白劲装,杂以玄色护臂手套,衣衫领口、下摆上镶嵌银绣云纹,虽是装饰繁复,却不张扬,隐隐透出凛冽之感。

李泌乃乃凌雪阁谋士,才智出众,言行举止莫测高深,一字一句均有深意,好似天上谪仙,不染俗尘,令人望而兴叹,独孤一陵才刚入门,便得李泌赠衣之举,自是受宠若惊,大感意外,略一思索,回屋换上新衣,将那套弟子服收拾妥当,这才推门而出,登时眼前清光大来,耀目刺眼,双目微眯间,忽听一人温笑道:“一陵,这套衣裳可还合身?”

独孤一陵闻声望去,就见李泌负手院中,嘴角含笑,神色温和,叫人心生好感。独孤一陵未曾想到李泌会来,微微一愣,忙朝前行去,施礼谢道:“一陵见过先生,多谢先生赠衣之情,这衣裳看来花费不少,让先生破费了。”

李泌抬手扶起独孤一陵,上下打量一阵,微微一笑,道:“你此去藏剑,我也无甚可赠,不过一套衣裳,一陵不必放在心上。”李泌自入阁便对他多般照拂,如今这赠衣之举,更是令独孤一陵心中一暖,涌起儒慕之情,由衷感激道:“一陵多谢先生关怀。”

李泌双目透出和蔼之色,温言道:“一陵,先生不望你拔得头筹,使凌雪名声大振,此去一行能平安归来,便是再好不过。”独孤一陵面色一整,肃容道:“先生所言,一陵记下了,此番定会小心行事。”

李泌微微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时候不早,你且去吧,记得早些回来。”独孤一陵一抱拳,正想离开,忽地想起一事,迟疑道:“先生,一陵尚有一事不明。”

李泌瞧他一眼,淡淡道:“何事不明?”独孤一陵思索一阵,谨慎开口道:“昨夜,叶未晓师兄来找洛景明,说是以后由他负责教导他与裴宁二人……”李泌截住他的话,面露笑意,道:“你想问江潮的去向?”

独孤一陵心下一跳,垂首道:“一陵不敢打探江潮师兄行踪,只是觉得这般安排太过突然,昨日又见先生留下江潮师兄说话……”

凌雪阁乃大唐皇室隐在暗处的一把利剑,阁中弟子领令执行各项任务,彼此之间不会互通消息,打探他人行踪一举,俱是危险至极,稍不小心,便有套取情报之疑。

李泌似是并不在意,淡然一笑,道:“我自有他事交于江潮去做,事成之后,他自会归队,教导你三人武艺。”顿了一顿,催道:“你且去吧,莫要让他人久侯。”

独孤一陵见李泌不愿多言,只得按下心思,又听他话中之意,似有人在等候自己,朝李泌施礼告退,内力运转,使出轻功“吴钩碎雪”,腾空而起,朝太白山口处飞驰而去。

循着记忆,到了山口,唯见右侧一条山溪潺潺,满地碎雪铺路,杉木杂落,荒草丛生,依是一派萧索之景,独孤一陵四下一望,山路两头不见半个人影,绕了一圈下来,只靠近山壁向阴处,停了一辆装饰普通,轩敞高大的马车,拉车的马儿甚是雄骏,必是日行千里的神驹。

这太白山本是山高天寒,道路难行,少有人至,马车一类更是少见,今日恰好有事外出,这辆马车便停在此处,顿觉可疑至极,独孤一陵侧耳一听,车中静谧非常,并无人声,心下不愿节外生枝,便立一旁等候,隔了一阵,忽听马车之中传出窸窸窣窣,衣衫摩擦之声,登时脸色一变,马车之中竟是有人!

车中之人定是武艺高强之辈,且精通匿形之术,屏息静气下,竟能让他察觉不出行踪,端的是可怕之极。独孤一陵心生戒备,双目一眯,转头望去,眸中寒光闪闪,锐利如刀。

下刻,就见车中伸出一只手来,纤长白皙,指骨分明,将车帘微微往上掀开,露出下半截好看的脸,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朝他唤道:“一陵,你来了。”

这声音清朗温和,似三月暖阳,予人如沐春风之感,与记忆中的清淡疏离,冷冽透寒相去千里,独孤一陵不由微微一怔,迟疑道:“师……师兄?”

那人见他模样呆愣,嘴角往上一勾,笑意更深,轻声道:“是我。你快些上车,再晚可就来不及了。”说罢,手一放,车帘便自垂下,言行举止,从容潇洒。

李泌先生不是说过,另有要事交给师兄去办,怎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他人易容假扮不成,但那声音虽是稍显不同,模样他却是忘不了的,定是江潮无疑。独孤一陵心中存疑,犹豫不定,心知只有亲眼见过江潮,方能安下心来,猛一咬牙,脚下一动,穿帘而过,钻进车中。

置身车内,就见说话那人正襟危坐,察觉独孤一陵目光,朝他一笑,道:“快将东西放下吧。”语气轻柔,甚是和善,听得独孤一陵又是一呆,惹得那人再次笑出声来:“一陵,你怎么了,见到我老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独孤一陵放下随身包袱,闻听此言,脸色一红,如实道:“一陵只是奇怪,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潮笑声一收,恢复往日那副清冷模样,淡然道:“你一人前往藏剑,毕竟路途遥远,颇多变数,先生不放心,便命我随你一道前往江南道,暗中护你周全。”

独孤一陵微微一惊,道:“可一陵方才问过李泌先生,他说另有要事交予师兄去办,难道竟是与一陵一道前往藏剑山庄,参加拭剑大会吗?”江潮闻言,稍稍一愣,旋即淡淡道:“陪你去藏剑,乃是其中之一,至于他事,到时你自会知晓。”独孤一陵不解道:“此事竟与一陵有关吗?”江潮瞧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道:“到时候还需你出力相助。”

独孤一陵虽是不明就里,但既是李泌吩咐,自会尽心完成,想到此,朝江潮郑重点头道:“到时师兄尽管吩咐,一陵一定尽力配合。”江潮笑道:“如此这般,那便最好,不过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不需你出太多的力。”

独孤一陵方入阁中,于隐龙诀修行之上并不精通,就怕会拖江潮后腿,闻听此言,登时心下大定,又思及能与江潮朝夕相伴,形影不离,不由面露喜色,欢喜异常,转眼之间,见江潮神色平静,清冷淡漠,不禁脱口道:“那师兄眼下怎会这般打扮呢?”

此刻江潮身穿一袭玄色暗纹提花长袍,外罩淡金外披,腰系同色玉带,肩部、下摆处均有金色云纹,平日束起的长发此刻打散开来,几缕垂散额前,余下的松松地编了个长辫,绕垂在右侧胸前,尾端用一套金色发环固定,整个装扮本就贵气十足,夺人眼球,加之他长相俊美,眉眼韶秀,声音和缓,语气温柔,言行举止间,透出股世家子弟方有的清华尊贵,端重持稳。

江潮微微一笑,回道:“凌雪阁中人行走江湖,自有好几个身份,用以障人眼目,以备策应,你眼下所见,不过其中之一,今次乃是事出突然,不能让你前往明山馆拜见卢老与江斋主,学习伪装易容之术,待藏剑之行回来,你跟随两人学艺之后,自能明白我话中之意。”

独孤一陵若有所思,点头道:“原来如此。”凌雪阁为皇室效命,势力遍布大唐境内,打探消息、执行命令之际,自有需隐藏身份,易容假扮之时,如此一想,不由对江潮的伪装技艺暗暗称赞,若非自己深知底细,偶遇之下,许也无法认出。

思及此,独孤一陵又朝江潮望了一眼,见他微微垂首,额上发束垂下,遮去大半面容,只从发丝缝隙间瞧见眼角那抹绯红,惊艳惹眼,登时心下一热,昨夜才按下去的旖旎心思悉数冒起,目光凝注在江潮脸上,不肯移开,越看越觉喜欢,只盼着这般瞧到天荒地老,忽见江潮转头望来,目带疑色,心下一慌,错开目光,四下一望,登时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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